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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ygj0417問吧:

李老师您好,我是一名学习传播学的学生,请问您是否能从认识论角度谈一下您对于媒介拟态环境和现实环境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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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謝謝提問。「媒介拟态环境和现实环境」这两个术语在放入括号(epoché)之前,我先尝试引Milan Kundera的话来回复你的问题:

我门的时代精神就是媒体(medias)作为统一世界历史的代理人,时时刻刻都在化约人类的历史与文化。媒体随时向全世界传播媚俗的,简化的事物与刻板印象。历史是人民的记忆,但是他们却不能决定记忆的内涵。而记忆是人类的灵魂。

如果将「媒介拟态环境和现实环境」这两个术语在放入括号(epoché),首先,这两个术语应该出自西方的学者,所以应附其原文。因为翻译自始即预设了能指(signifiant)无法完整指涉所指(sigsifié)。

然而翻译又预设了未被说出的言语,在言语之外静默不语。当我们探询那语言隐蔽的丰饶,能指固有的流风余韵(surabondance),生命发出真理的踅音。思想的余孽遗留在语言的阴影里。然而思想残余的部分却正是思想的本真,翻译预设思想隐蔽的部分蕴涵说出真相的丰腴意义。思想被语言遗留于言说未及的闇暗中,那不可或缺,但又暧昧不明的残余部分,恰正是思想的深心,只是卓然悄立存而不论的六合之外。

能指与所指各自获致了丰厚的自主性,并各自完成其实质意义。能指与所指脱离对方独立自存,各自开始陈述自身的意义。翻译正存在于这逻辑虚构的空间中。但在同时,它又在这两者之间创造了复杂的关联,交织成蜜里调油的诗意修辞的表现,以及具有评价值语意的记号网络。

能指无法清澈无遮的翻译(traduire),留给所指涵蕴无尽的余裕(surabondance)。当能指背负超乎自身意义向量的指挥之际,所指朗现于能指光荣形象的黑暗阴影里。能指在「翻译」所指时,同时难免遮蔽了其它能指未曾指涉的所指,难免同时为所指保留着无限的存活的空间。所指却只能在,背负了过多意义的能指所构成的世界中朗现。

翻译之存在,根据以下的假设之上:言语本身便是种诠释性的动作,拥有与形象(des images)类似的危险特权,在揭露之际同时遮蔽。言语犹如形象,在连续开放的议论之回旋中,无止境地自我取代着自我。

简而言之,言语栖身于那烙印着语言自我身世的诠释之上。

 

_________李霖生〈我在澎湃問吧〉2015–10–02 22: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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