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籤
⠀⠀⠀ 籤文:藥餌真,服了寧,三劑後,足分明,神中神,清中清,固得緊,可長生。
此籤易經密碼「生生」。此籤啟示的「長生」之夢,文意粗淺,難以探《神算》之玄妙。長生是果,生生是因。下文先藉《莊子‧養生主》庖丁解牛以喻「生生」之道:
⠀⠀⠀ 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嚮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
《莊子》藉庖丁的身體形象,隱喻其身體的舞姿,而視覺上身體的舞姿,則轉喻時間藝術之音樂。人生以身體為計時器,身體的舞姿遂得以演奏生命的天籟。
時間的藝術本來超越空間中視覺之意象,《莊子》卻以可以想見之空間中身體的舞姿,轉喻那超越視覺想像的生命,以身體意象卓絕的舞姿,轉喻氣韻生動之天籟。於是生命的天籟得以「大塊噫氣」,轉喻「天人合一」的生命理念。
⠀⠀⠀ 庖丁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全牛者。三年之後,未嘗見全牛也。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卻,導大窾,因其固然。技經肯綮之未嘗,而況大軱乎。」
「以神遇不以目視。」既然是一種形上學的隱喻,說明了不是透過視覺的認知活動,所以又說:「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而氣的隱喻,乃以時間藝術的音樂美學構成其隱喻的系統。
傾聽身體內黑暗世界的真相,藉聽覺意象,將讀者的思維導向超越視覺意象的世界。與《老子》所說的致虛守靜,歸根復命,就是徇耳目內通而外於心知的另一種說法。長生之道,盡在於此。此時,讀者是否領悟「詩學」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