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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mentation of Christ Andrea Mantegna

中医哲学随笔000006 : Voir, savoir?

如果不懂得voir, savoir. 你永遠不懂現代臨床醫學的哲學。美學的透視法，以及亞里士多德形上學的範疇論。

如果你不知「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你就不懂得中醫。

1.

「若能入遊其樊而無感其名，入則鳴，不入則止。無門無毒，一宅而寓於不得已，則幾矣。」

日月之光現身於當下，又脩然擦身而過，或許現在與過去的時光都只是當下現身於將來的時光。而將來的時光盡已蘊涵於過去。

如果所有的時光永恆顯影於當下，則所有的時光皆已無法挽回。早該存在的時光止是一種抽象的時光，止是思辨的時空裡保持著一種常態的可能性。

早該發生的時光與已經存在的時光，指向一個常存於當下的終點。回憶中的踅音迴盪在我們未曾開啟的通往我們未曾前往的玫瑰園的門戶。

2.

「絕跡易，無行地難。為人使易以偽，為天使難以偽。聞以有翼飛者矣，未聞以無翼飛者也；聞以有知知者矣，未聞以無知知者也。」

因此我的話音迴響在你心間，但我卻不明白，為什麼要攪動，一碗玫瑰葉上的灰塵。其他的回音則居住在花園裡。我們應否追躡，角落裡飄渺的雜音。

或許是鳥鳴回應著藏在松林裡的，無法聽見的樂音。而無人瞥見的視線錯綜交纏，因為玫瑰園裡的花兒，顯現一種遭人審視的姿態。

於是鑲著光的輪廓，我們以一種世故的方式飄過空寂的巷道，行經街道的迴路，俯瞰乾涸的水池。

3.

「瞻彼闋者，虛室生白，吉祥止止。夫且不止，是之謂坐馳。」

乾涸的水池，而池中充滿光的海洋，有荷花靜謐的升起，荷葉閃動著光的根源。一陣風吹來了雲，池中的瀲灩，轉瞬成空。

顫慄的血管在虯結的疤痕下，一再歌唱，耽溺著年代凐遠，遭人遺忘的戰爭。循著動脈舞動，淋巴腺裡的體液周流不息，全都顯現於天穹，於漂流的星辰之間。

在樹的身體裡，湧出了夏天，我們在移動的樹上移動著，在繁富華麗葉脈的流光裡移動著，在流轉的世間靜止的那一點上移動著。

4.

「夫徇耳目內通而外於心知，鬼神將來舍，而況人乎！」

既非血肉之軀，也非無血無肉的身體，既非將來也非過去，在恆定的那一點上移動著。在那裡舞動，但是既非停歇，也非移動。

但是不要稱之為恆定，那過去與未來會聚之地。既不是從將來來，也不是向過去去，既無升騰，亦無沉淪。

然若不是這靜止的點，此外將無任何舞蹈，然而唯有這舞蹈，我們可以說我們存在過，但是卻無發說出在那裡。

我們無法說出，時間過去了多久，因為一切已深植於時間之中。

能常保覺醒的人必是生命力極強的人，而只有極強的生命力可以確保終極的悲願。

生命力逐級顯現，源源不絕。覺醒的生命力就是全知的凝視，成為無處不在的永恆意志，凝視無限時空的唯一例證時，凝視化為鮮明可感的真理。

--- 李霖生 : 中医哲学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