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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皆是枉然一夢啊

最近寫了一篇「勸世文」。但願值此末法世代，眾生還能自我超渡，自我救贖。然而，最近看了一部韓劇《六龍飛天》（육룡이 나르샤）。心情冷落。原本想看到英雄聚義的浪漫悲劇，卻看到見利忘義的人倫慘劇。劇中一首悲歌，恰如魯迅的詩句「敢有歌吟動地哀」「於無聲處聽驚雷」。

歌詞大意：

枉然啊枉然，

盛德大業轉頭空，

五百年社稷依舊灰飛煙滅。

來不及享受的幸福瞬息腰斬

橫徵暴斂收買了孩童們的性命

招魂的長幡哭聲幽邈而冷冽

枉然啊枉然

掠殺人民的身與命

暴政與利刃又有何不同

蒼天上無名的飛鳥啊

奈何空自悲鳴

縱然折毀了雙翼

終究找不到那野花自在灑落的青山

枉然啊枉然

一切的一切盡皆是枉然

如果與千載以下的亂世相比，如今享有的一切，恍然如太平盛世。但是為什麼我仍然滿眼盡是悲哭的釜底遊魂？為什麼炎陽之下，萬物死寂的如此闃黑？

我在渭水濱，等待兩千年的聖王，或許將會在山窮水盡的拐彎現身？但是我已經等到了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空白的轉角已經泛黃，雲遊的流光蔓生繭眼。金碧的青青衰草，淹蹇欲死。喪屍漫山遍野，堆疊成泛濫進逼的長城。

或許這一切的大智悲願，無非是殺人以梃與刃，無以異也，無以異也。拯救天下蒼生的夢想，終究還是成為殺滅蒼生的夢魘。

瞥見那渴慕著我的熱烈眼瞳，我唯有虛弱無力的耷落下辛酸的眼皮。一切的一切，盡皆是枉然一夢啊。

_________ 李霖生於石舟齋 2018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