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an-Jacques Rousseau

 

年年此時,看到法國高中哲學會考的訊息,橫生感慨,無限惆悵。只是今年別有一種感懷。

台灣的高等教育早已報廢,誰知大陸猶有逐臭之夫。今年乍聞台灣哲學界所不齒的學弟,竟然為上海交通大學聘為哲學教授。

台灣的中研院有所謂不學無術的「行政院士」。台大哲學系也有靠陪大老夜夜喝茶混到專任教授者。從該人大學時代起,親眼見他學術毫無長進,一路混黨棍子到學棍子,如今還到中國繼續糟蹋年輕人,可見中國大陸的學術水平夠嗆。

講來講去,該人的問題無非是少讀書。講哲學而毫無文采,可見其哲學涵養貧瘠。或許有人不以為然,以為哲學學養與文采無關。因此我每回讀Michel Foucault書,就感歎台灣學術界之固陋。雖然可能專業是中國文史哲學,但是平生也該讀一點西方大哲學家的著作。

早年參加各級考試,英文作文總是獲得高分,原因在於我熟讀J. J. Rousseau的《社約論》英譯本。某年同場應考者,有台大外文研究所碩士,考後詢我得分若干?我報以分數,這位老哥竟然咋舌曰:比我的分數還高。當下深感盧梭惠我良多。

Michel Foucault

盧梭的固然是思想巨擘,其文采斐然,即使只是英譯本都能獲得幾分薰染。

讀Michel Foucault論文,驚才絕艷,不在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之下。

法國之無愧為衣冠上國,只要看這分中學生的會考試卷,就可見其端倪。

數十年來,我一直告訴學生:要成為偉大的詩人,必先成為大哲學家。

此次新任法國總統,竟然擔任過法國大哲 Paul Ricœur的研究助理。使我更深刻的領悟西方強權的領導階層,猶以希臘傳統教養子弟,皆以文史哲學為教養主幹。而台灣所謂社會菁英,自幼即以成為豪門走狗為職志。「高等教育」一詞簡直成為邏輯的謬誤。肉食者鄙,並非無因。

既然今日主題關乎寫作,還是借 Thomas Mann卓見進獻一言:尚友古人。在先輩大師之中找到你自己的導師。熟讀他的著作,甚至背誦其華章。研究其學思之道,步亦步,趨亦趨。

我雖專研《易經》,年少時,日夜誦讀尼采之書,猶如著魔。年稍長,耽玩Michel Foucault之書。然而西方大哲著作,令人目不暇給,愛不釋手。箇中況味,讀者自知。

至於中國哲學鴻篇巨製,不僅乘年少氣盛時熟讀,更應經常默誦。經史子集乃文化無盡藏,沉浸其中,實乃抗衰老抗躁鬱之妙方。

_________ 20170618 石舟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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