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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manuel Kant

身体仪表板

 

Immanuel Kant ( 1724–1804 ) 很早就于他的巨着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 (1781) (1787)《纯粹理性批判》中之「先验感性论」transzendentalen Ästhetik 阐明:只有通过,人的感性认知能力所先天具有的直观形式,亦即「空间」和「时间」两大形式条件,才足以整理外在之物反映给感官的感觉资料,进而获得确定的感性知识。(Die transzendentale Ästhetik stellt die Formen der Sinnlichkeit a priori vor: die reinen Anschauungen Raum und Zeit.)

上述议论虽然诞生于十八世纪,但是自然科学家恐怕要到二十世纪初,才有某些智者有所回应。对于医学界,这种思想的「哥白尼革命」即使在Michel Foucault于《临床医学的诞生》之后,似乎仍然没有普遍觉醒。

Alfred North Whitehead, (1861–1947) 在他的 Science and the Modern World 《科学与现代世界》里提示:人类在度量这个世界时,应该将自身当作一部测量仪器。如同我们依康德anthopological turn的启示,当人类运用我们的认知能力之际,必须先检点自身认知的基本装备,而我们的身体就我们进行认知活动时的基本装备。

我们身体所配备的眼球与视神经系统,必然界定着我们认知的内容,而且不同的观测仪器,必定会获得不同的折射与倒影信息。所以人类与其他生物面对同一物象,必定产生不同的认知。

不同的认知装备摄受的情资data,也必须将信息格式化。因为认知装备不同,所获致的认知成果也就不同。不同的认知成果自然形成不同等级的世界观。所以神之所以为神,至少必须因为他的全知。Information is power, 全知造就了全能。

本书第一卷所要探讨的就是人类将感觉信息「如何格式化?」特定族群与时代的人类各有其通用的格式化机制。接受近代欧洲临床医学知识的人群,必须先已接受了近代欧洲临床医学的「格式化机制」。

医师在诊视病人时,承受着神医的期许。坦白说,西医如果没有西方科技与仪器,一个医师的能力很有限。医师不过就是累积许多临床经验的赌徒。没有医疗科技在手,医师与药师的分别只是法律与制度之下,社会资源分配的规定。

西方医疗科技与仪器,其实可以说,是近代欧洲临床医学「格式化机制」的客观建构,反映着他们内心的格式化机制。

 

____ 李霖生 醫學哲学《身体野生思考》上卷 第二章 认知、语言、与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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