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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gène Delacroix的〈萨达那帕拉之死〉(LaMort deSardanapale)。还是小学生时,初次拜见这幅缭乱荒芜的画作,我已经因为其中火热的性感,目眩神驰。

上古帝国繁花落尽,红英乱舞的极目苍凉,每一回阅及此画,心中的悚动,与日俱增。那是一个梦,一个预见自身死亡的未来之梦。

戒酒之后,一度虚脱。唯有四壁书墙,聊以安魂。今日收到MichelFoucault过世三十年后,「七星文库」版的文集两册。一贯的摩洛哥小羊皮与圣经纸。

今日不知明日事,竟然还沉溺于「七星文库」的繁华无边里。自忖或许这正是,一个曾经立志供奉神职的儿童,生命本质性的自焚趣向。

日暮途穷,犹自耽恋夕霞满天。其实,正是这最后的悬念:「且尽一日之欢。」

每日念叨着两句绝命诗:「六经择我开生面,七尺从天乞活埋。」聊以度日而已。是尼采所说:万里波涛之上,一叶不系的扁舟。「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

偶闻香港有一老者,暮年还住在一坪大的「厕房」之中。记者口中所谓「老者」,却只年五十七八罢了。所谓五六十岁的老人,我今亦犹是。相较之下,我还能享用睽违三十年,MichelFoucault「七星文库」版的文集两册。摩洛哥小羊皮与圣经纸。岂非人生一大幸事?

又及,稍稍计算了,家中竟然已收藏了九十册「七星文库」的翰海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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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霖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